我覺得我要死了，因為離開水太久，渾身就像被烈日灼傷了一樣疼，無不想死啊，我還沒有活夠呢……

忽然，眼前一道青色光芒閃現，刺眼的讓我難受，我感覺到有人用人用什麽利器劈開了我的身體，可那光芒太過刺眼，所以我看不清我的腸子肚子是不是流了出來，只是感覺整個魚尾都疼的要命。

那是刻骨銘心的疼，我想只要我不會就這麽死掉，我一定一輩子忘不了這樣的疼……

我的眼淚很快流了出來，在光芒消失了好一陣之後，我都還沒有從那種鉆心的痛苦中恢覆過來。

紫亦樓上前來，緊緊的握住我的說，說……對不住，疼麽？

我側過臉去，不看他，從來沒有經受過這麽疼的感覺，若不是手上傳來他手心的溫度，我真的以為，我已經墮入了萬劫不覆。

過了很久很久，我終於舒服了一些，無力的睜開眼，由紫亦樓扶了起來，擡眼看看被劈過的魚尾，我頓時就睜大了雙眼！

我沒有看見那條熟悉的魚尾，平時只要低頭，便能看見那閃動著金色的光芒，如今所有的鱗片已經不見了，那條修長的魚尾，伴隨我一百一十七年的魚尾，就這麽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，是兩條雪白修長的腿。

我驚訝的看著紫亦樓，這才發現，他的眼底竟然有些濕濕的，就像是快要流淚一樣。

餵，你做了什麽……我虛弱的問，擡起手來，企圖擦去他眼底的濕潤。

他說，我用了琉璃斬，這是上古流傳下來的神器，能劈開鮫人的魚尾，令鮫人幻化人形，你看，你有腿了……

我屈身，用手摸了摸腿上的轉折處，那裏皮膚白皙光滑，就和我的手，是一模一樣的。

可是，它們還很脆弱，在明亮的光下泛著近乎透明的珠光色，只是稍稍一碰，就很疼。

就像是被最毒辣的太陽惡狠狠的灼燒過，只是摸了一摸，就疼得鉆心。

別碰……紫亦樓說，現在它們才剛剛成型，用勁會破皮的。

他又說，顏傾，從今日起，你就是白虎國，最美的女人。

女人……我喃喃的重覆著，我現在，真的是個女人了嗎……？

當然，紫亦樓俯身親吻我的額頭，說，你不再是鮫人，你還擁有了一雙漂亮的美腿，就像這大陸上所有的人一樣，今後你可以穿漂亮的衣裳，但是，再美的衣裳，都比不過你的容顏。

我可以理解紫亦樓這是在誇我嗎？

雖然疼痛，但我還是一直好奇的摸著我的腿，問紫亦樓，餵……若是有一天，我不想做人了，還能變回鮫人麽？

我擡頭看著他，問得很認真。

我是真的在想著這個問題，如果有一天，我覺得陸地也不是我想象的那麽美好，我還能再回到大海麽？

紫亦樓語氣很冷，他說可以，如果有一天，你想回去，就殺了我，用我心頭的血淋在你的雙腿之上，你就能變回鮫人。

相比我的激動，紫亦樓的神色略顯憂傷，他撫著我的長發，喃喃念著，都說帶鮫人上岸的人，會沒有好下場，也許我也會。

我默默的看著紫亦樓放在一旁的琉璃刀，墨綠透明的刀鋒閃著寒光，忽然覺得心裏很疼。

我雖然想吃掉他，可是，我真的不想他死，我更不想他有什麽壞的下場。

難道，紫亦樓也已經在我的心裏了嗎？不然，怎麽會這麽疼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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